鄰居擺了下手：“那我就不清楚了，也沒見她回來住。你們要是她朋友的話，怎麽不打個電話？許小姐要真回來了，你們可以去她海豚灣家宅看看，興許陪她父親住那邊也不一定。”鄰居說完進了電梯。

“走，去海豚灣。”何紀超趕在電梯門關閉之前，走到門口用手堵了下門，等林悅媛進去後，他才進去。

許立還的鄰居是個說話耿直的中年女人，穿著一般，氣質也一般，好在長得慈眉善目。

她毫不避諱地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年輕人，然後指著何紀超驚訝地說：“咦，我好像見過你。”

何紀超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，倒是林悅媛含笑著回應：“我們是許小姐的朋友，確實來過。”

鄰居瞇著眼睛，瞧著何紀超又是一陣審視：“恐怕不只是朋友這麽簡單吧？”

“那您的意思是？”林悅媛問。

“他是立還的男朋友，我記得來過很多次了。”鄰居捂著嘴巴笑，像發現稀奇的秘密一樣開心，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，又自顧自地說：“我有次清早出門買菜，碰到他從屋裏出來，應該是在這裏過夜的吧？”

“現在年輕人談戀愛不是很正常嗎？你就算是在這裏過夜，那也沒什麽，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啊，哪怕你們未婚同居，也沒人說……”女鄰居又把臉轉向林悅媛，清脆爽朗地問：“是吧？”

林悅媛覺得胸腔悶得出奇，仿佛喘不過氣來。盯著電梯門，恨不得下一秒就能沖出去。

何紀超看了眼林悅媛，再瞧身旁兩只眼睛直盯著自己的婦人，微不可見地蹙了下眉，這婦人雖然面善，可口無遮攔的性格也不討喜。

“咦，你既然是立還的男朋友，那這位是……”

得虧電梯門開得及時，何紀超拉著林悅媛大步流星地走出去，仿佛身後有狼攆似的，步伐越邁越快。

林悅媛把手從他手心抽出來，轉身去拉車門，然後一聲不吭地坐進去。

何紀超抵著車門，沒讓她帶上。看著坐在駕駛室裏低頭生悶氣的小丫頭，他說：“你不用去。”

林悅媛擡起頭：“為什麽？”

“我一個人去就行。你到楊娜家等我。”何紀超總不能實話告訴她，許立還不希望看到他們在一起。他想從許立還嘴裏打聽戴備澤的情況，就要做到和林悅媛保持距離。

林悅媛心裏難免不胡思亂想一番。但終究還是理解，他是許立還的未婚夫啊。世界上有哪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身邊跟著個雌性的小尾巴。

她識趣地下了車，看著何紀超坐進駕駛室，她提醒：“你的駕照不是被扣了嗎？”

何紀超差點就忘了這回事，前幾次無證駕駛，倒能僥幸躲過交警的檢查，可不是每次都有這麽好的運氣。估計是跟這丫頭在一起相處久了，越發成了一個遵守規則的人。

他耙了耙頭發，從車上下來：“車子你開走吧，我打車過去。”

林悅媛見他執意不帶自己，也不強求跟去，又重新坐回車上。

在她帶上車門的那一刻，何紀超突然說：“我和許立還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什麽。”

他的話輕飄飄地劃過耳際，沒等林悅媛反應過來，他就已經幫她關上車門，轉身小跑著去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坐上去。

何紀超所坐的出租車開走後，林悅媛方才回過神。回想了下他剛剛說過的話，他好像是在跟她解釋？他……為什麽要解釋？

雖然沒琢磨明白這是為什麽？但心裏卻說不上來的開心。

夕陽像個蛋黃一樣夾在林立的大廈中間。

何紀超沈悶地望著車窗外閃過的街景，有些鬧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跟林悅媛說那樣的話？

林悅媛開車去楊娜家之前，提前給她打了個電話。

楊娜熱情得很，還叮囑她過來趕晚飯。

秦泰也在。

看見林悅媛一個人從車上下來，他問：“阿超呢？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？”

“何先生有事，讓我到這裏等他。”林悅媛說。

“快進屋吧。”楊娜裹著大衣站在門口，屋裏屋外的氣溫差別有點大，她受不了秋季的夜風，寒的刺骨。

林悅媛跟著他們進屋，有些時日沒來，客廳變樣了許多。應該是溫暖了許多，也許是因為秦泰在，這個房子好像有了男主人的味道，是濃情蜜意的愛的味道。

“我以為你會去法國，怎麽也沒想到，何紀超又跑回來了，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。”楊娜給林悅媛泡了杯熱茶，讓她暖手用。

秦泰系上圍裙，自覺地進廚房做飯去了。

隔著玻璃門看著秦泰忙碌的身影，林悅媛挑了下眉。

楊娜挨著林悅媛坐下，悄咪咪地問：“誒，你跟何紀超發展到哪一步了？”

林悅媛差點沒被滾燙的茶水燙到手，她道：“我跟何先生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楊娜伸出一根手指，意欲點她的腦門，想想還是算了，把手指收回，擡下巴指了下廚房做飯的秦泰，她說：“我聽說他表妹回來了，兩家人現在商量著要先把他們的婚事辦了。都到這個節骨眼上，你還不加把勁啊，難道真要等何紀超成了別人的丈夫後，你才知道後悔？”

這話讓林悅媛聽得心裏泛酸。默了好久，才緩緩開口：“感情的事情，不是主動不主動的事情，也不是加不加把勁的話，也許我跟何先生今生有緣無分吧。”

“向來情深，奈何緣淺，你想說的是這個嗎？”楊娜瞇眼睨她。

林悅媛笑了笑，捧著茶杯送到鼻尖輕聞，綠茶的清香好像讓她煩悶的心情一下子找到依托。平靜下來，什麽事情都能過去。

秦泰做好飯，碗筷擺置妥當，才喊楊娜和林悅媛上桌吃飯。

在林悅媛看來，秦泰對楊娜體貼入微，是個很合格的男朋友。

“別羨慕我們，何紀超更會疼人。”楊娜沖林悅媛揚了揚眉。

林悅媛沒說話，朋友之間難免會打趣對方，只當楊娜說的是煩悶時的玩笑話罷了，她不能當真，也不可以當真。

“我頭次見何紀超的時候，第一感覺是不可思議。”

“不可思議？”林悅媛覺得這個詞用得有些講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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